26 8月, 2007

也談安樂死

斌仔(鄧紹斌)在一次座談會上談及安樂死,他以食榴槤比喻生命的意義,雖然不少人告訴他此刻生命還很有意義,他卻聲言這好比吃榴槤,別人喜歡吃,他並不喜歡,別人的見解亦不能改變他第一身的感受,我絕對明白他這種感受,也清楚知道一個病人的痛苦(因自己也是一個病人),如果我像他那樣全身癱瘓,我也不排除自己有同樣的想法。

不少人還是鼓勵斌仔不要氣餒,要勇敢生活下去,區樂民醫生在一篇文章裡也這樣勸喻斌仔︰『人的口味和想法會隨年齡改變。』說得好,或許斌仔會反駁說他這一生也不會愛吃榴槤,OK,且讓我們再換過方式來看安樂死,我們不以吃榴槤作比喻,就以租房子來作比喻吧,有人租了一間方向好又新淨又漂亮的房子,有人卻租了間向北兼又破爛又漏水的房子,破爛的房子經常要修補,就像我們病了的軀體,然而要知道我們的軀體並不屬於我們,我們是向神租來的,而且還簽了死約,大家都知道一旦簽了死約的房子,租客如要退租則必須將所餘下的租期所要支付的租金賠償給業主,現在我們就好比向神租房子(我們的軀體)一樣,我們想向神退租(結束生命)了,可是我們與神之間的租約期還未滿,原本神要我們租(活)八十年,然而我們只租(活)了三十年便想「退租」(安樂死/結束生命),那麼我們得要支付餘下的租值(餘下五十年生命)給神,當然一切後果一切代價得要自付,至於這代價是什麼神又會如何懲罰那就不得而知了,但你身邊的親人和朋友必然會很傷心的,正如斌仔的父親所說︰『我們並不是孤單一人……親人和朋友也是你生命的一部分……』換一個角度,鄧紹斌先生也是親人和朋友的生命的一部分;意謂鄧紹斌先生如要結束生命亦同時永遠奪去某些人的一部分;包括奪去了他父親的兒子!奪去了他朋友的朋友;奪去了他同學的同學……

最近醫生開始要我想想做不做腹膜透析治療,我的心還在十五十六,原來做與不做病人還是有取決的權利,我正在想假如我選擇了不做,那算不算是一種慢性自殺?或另類的「退租」方式?我要支付餘下的「租值」給神嗎?有人會為我傷心為我流淚嗎?誰又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又奪去了誰人的什麼嗎?我忽然有點孤單的感覺……

25 8月, 2007

畏縮

休息了好一陣子,精神好像好多了,人也沒那麼疲累,Dr.LAM在上封E-Mail囑咐我要和他保持聯絡,然而到目前為止,已足足兩個月了,我依然還沒動筆,這或許是出於我的懶惰,又或許是因為我的畏縮,我甚至連打開電郵信箱也不敢,我害怕向他報告我最新的檢驗報告,這如同一個成績低劣的學生,將一份不合格的測騇卷交給父母簽名一樣為難,這樣日漸上升的數字,看見也心驚膽跳,我甚至有辜負他的感覺,他昔日一番悉心的照料,被我一手破壞了……

24 8月, 2007

資優

十四歲資優學生何凱琳獲港大破格取錄,入讀醫學院,已經夠令人驚訝,而在英國高考取得2A1B成績的9歲香港神童沈詩鈞,亦被科技大學破格取錄,更令人感到不可思議,他將成為香港最年輕的大學生,於9月新學年入讀數學系的小詩鈞﹐未來5年將會修讀數學學士及數學哲學碩士課程,我從來也沒想過一個九歲大的小孩子會唸大學,這個由小一跳級至英國中學考會考及高考的小朋友,他期間的課程是怎樣唸的?我記得自己小時候數學科的成績最差,二年級的數學要到三年級才明白,三年級的數學要到四年級才明白……如此類推,到升上中學的時候更糟,開始跟不上了,考試測驗次次不及格,到中四中五因請假太多,我原全不掂當,對於這科我一片茫然,當然會考成績就……真的很羞愧,相比起這個九歲的神童,我忽然覺得自己是個蠢鈍兒,我大底在他的眼內甚至是個弱智人士吧!

浸會大學取錄沈詩鈞後,那邊廂香港科大又接獲一名自稱資優兒童家長的申請,要求其取錄其十二歲大的兒子﹐咦,這是什麼世界了,人類是否越來越聰明了?資優這兩個字,一下子興起了。

19 8月, 2007

三千年後

一向喜歡陳慧小姐的文字,關淑怡最近的一首新歌《三千年後》,旁白是琴姐(李香琴),原來出自陳慧小姐的手筆,我一聽便十分喜歡,尢其那段獨白,每次電台一播總讓我定下神來仔細傾聽,想像……很是引人入勝。

大家一直以為是琴姐說故事吸引,於是通通把焦點放在她和作曲人陳輝陽先生;甚至是歌手關淑怡小姐身上,他們頻頻被應邀接受電台訪問,其實我們卻忽略了背後寫這段獨白的作者——陳慧。

旁白中的「你」陳慧小姐並沒有清楚說明與旁白者的關係,聽眾就只能靠想像了,我們或許會猜想,他們可能是情侶,可能是夫妻,可能是母女/子,可能是婆孫;或是朋友……?

喜歡陳慧的作品,原因是她的文字能帶給讀者們有廣闊的想像空間,我最怕是讀到一些文章,作者硬把自己的愛情觀呀人生觀呀乜觀物觀甚至是愛情金句等硬塞進你的腦裡,如同替你洗腦一樣,然後你會不自覺地在自己的文章或言語裡引用了他們的說話,可是自己根本沒有親身經歷過或消化過,那不過是別人的思想,別人的言語,自己的風格欠奉,文章也變得無趣和乏味了,而陳慧小姐的文字常讓人有一種撲朔迷離,攝人的魅力,畫面感十分豐富,讓人不知不覺地走進故事裡。

我家裡甚少亦舒、深雪、張小嫻的書,讀亦舒小說止於中學時期,深雪小姐的小說則從來沒有讀過,張小嫻的書雖有三本,可是有一本只看了一半,另一本則還未開始閱讀,這類型的小說只能消閒解悶,對寫作沒有太大的幫助,也局限了我的思巧及想像空間。

誠意向大家推薦關淑怡的新歌《三千年後》,大家不妨細意咀嚼當中那段獨白吧!

三千年後歌詞
作曲:陳輝陽
填詞:林夕
文︰陳慧
編曲:陳輝陽
監製:陳輝陽

再見
唔好怪我第一句就同你講再見
因為我真係專程黎同你道別
你唔講嘢 
淨係聽我講嘢
嗰陣時個世界好安靜 
無而家咁嘈
襯得我特別吱喳 
特別開心
我記得
同你去睇日落
你會係響我耳仔邊講嘢
你講得好細聲
其實我一啲都聽唔清楚
不過 
我好鍾意聽你甘樣同我講嘢
以後再無人甘樣同過我講嘢
因為你話畀我知你要走
忽然間 
已經過咗好多年
我無再睇過日落

趁熄滅前 
還可一見
蠟成了灰 
沾污了我的臉
眾生蔓延 
淚海被填
浪漫擱淺 
舊歡不變我記得 

你同我去過嘅每一個地方個啲地方
通通留喺我心裡面
我唔會講 
我老喇
我只係會講 
我喺度太耐
時間耐咗難免知道人總會慢慢咁將過去淡忘
又會睇住啲嘢無聲無息咁消失
我點解要走?
我先兩日 
唔知諗緊乜嘢無端端走咗去睇日落
個日落就同我記得陪住你睇既嗰個一樣
不過 
就算我點樣裝出若無其事
我都無辦法唔承認
我失去嘅嘢實在太多

趁熄滅前 
還可一見
蠟成了灰 
沾污了我的臉
眾生蔓延 
淚海被填
浪漫擱淺 
舊歡不變

我要走喇 
如果你記得返我係邊個
我知道 
你一定會好唔捨得我
仲會好掛住我
再見

18 8月, 2007

平安鐘

因自己一個人住,家人們都十分擔心,這個我很明白,他們大慨害怕我像媽媽那樣,突然就出事了,媽媽氣喘的情景;到打電話叫救護車送進醫院;插喉管;一切都還歷歷在目……狼來了一次大家便嚇怕了,他們不再相信我一個人可以安然無恙的過日子。

妹妹為我申請了平安鐘,對,你沒聽錯,是老人家用的那種平安鐘,那種你常常聽見新聞報導員報導今天有多少多少個老人家按動平安鐘的那種平安鐘,而今天,它居然無端端就出現在我的家裡,還戴在我的手上,真恐怖!這是我從來也沒有想過的事情!我彷彿一下子變老了。

不過這個平安鐘的確很管用,只要按動一下紅色的按鈕,就有服務員跟你對話,對方也立刻可以翻查到你的資料,包括你的地址電話及病歷等,如你有需還要可立刻幫你叫救護車和通知你的家人,像一部對講機般,而它的收音功能也十分強勁,即使走進廚房或廁所,只要在五百呎範圍以內,對方都能接收得一清二楚,咦!有賊來光顧也不怕了。

這部貎似數據機般的平安鐘,還附有一個防水的遙控器,讓你可隨身戴著,有什麼意外或不適,同樣按動紅色的按鈕就可以……我忽然感到,生活,又悄悄地加深了一層顏色,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暗暗隱伏著……

10 8月, 2007

化身

幸好我平時有打blog的習慣,以致對寫作方面不太生疏,打一份Statment對我來說真是易如反掌的事,昨天終於完成了,曾Sir曾千叮萬囑如阿太在申請的事項上有什麼阻攔,可以找他,他在這方面可以幫忙,替我處理,我心裡想,這樣簡單的事,該沒有什麼阻攔吧!誰知真的如他所料,阿太真的是個麻煩人。

起初又是她說用白紙打就可以,到我打好了她又說原來要用241Form(口供紙),於是我改用241Form,可是她給我的241Form又不完整,只得幾行線,我做起來就困難重重……我打完她又不滿意,她找來另一位同事替我打,這樣擾擾攘攘又弄了好半天……一切準備就緒,另一個問題又出現了……

我將所有有關的資料全部遞上,包括兩份最近的驗血報告(正本),一份給屯門醫院的醫療信(副本),一份病患證明書(正本)和一份Medical Report(正本),後來她將兩份最近的驗血報告退回給我,她口口聲聲說只需副本便夠了,因報告是發給我的,我說我已印了一份副本,這報告對我來說也沒有用了,但她堅持要副本,我只好由她,她印了副本,就把正本退還給我,我帶了回家,誰知第二天,她又改變主意,想要回正本,真是噁血,我說我已帶了回家,沒帶在身上,正本副本其實問題不大……她才就此罷了。

附件的事完搞定了,然而問題陸續有來,本來我用的標題是「因健康理由要求開Medical Board」,後來她要我將Medical Board改為「醫事委員會」,我依照她的意思改了﹐再後來她又不滿意,說問過有關部門,應以「申請提早退休」作標題,我看著看著,可是越看就越覺得不對勁,關鍵在於「提早」這個字眼,我擔心人家會誤解,以為我是先退休,只不過要等到六十歲才可拿到退休金那種,於是我問珍姐,珍姐一看,也說這個標題有問題,她說你這樣寫分分鐘食不到糧,我問其他冋事,問十個十個都有這樣的同感,大家都一致認為用這樣的標題有問題,後來華哥剛好這時打電話給我,真好,救星到了,我又問他同樣的問題,他一聽就說用這標題不正確,連他也覺得用這標題是有問題啊,他與我們的想法一樣,後來他教我用「因病申請退休」,不需要「提早」,我覺得這樣好多了,意思也清晰很多,於是和阿太提出我的意見,誰知她卻大發雷霆︰

「我已問過「上面」是這樣寫的!」,人家個個都是這樣寫的%$#&xyz……」

喂!阿太你睜大雙眼看清楚啦,發件人是我呀,你不過是收件人而已,根本沒權修改我的文章。半隻字也不可以,你知道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是不會簽的。」我企硬。

話一出口,我全身顫抖了一下,這句說話似乎很熟,咦!曾幾何時我說過這樣的話呢?這情景,這聲音,這語氣……一切都好像似曾相識……?我記起了,是無良業主!是我和無良業主簽租約的情景,我也說過同樣的話︰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是不會簽的……」我忿忿地對無良業主說。

原來…原來她真是無良業的化身,她倆真是一模一樣的,二為一體的惡魔……

由於我的堅持,阿太大概也怕驚動阿Sir,最後才肯改用我的標題,還有一點︰所謂Statment,發件人是我,理應主導在我,她不過是收件人,因此她只能給我意見,而不能更改我的意思和內容,用什麼標題如何撰寫該由我來作決定,我甚至不用標題也可以,現在我終於深深地鬆了一口氣,如不是當時阿Sir正在開會,我一定拿著去問他。

是的,連姐姐也說曾Sir很好人啊,姐姐說曾Sir很幫手,曾Sir很有感情︰

「他聽了你的情況後,就長長地唉了一聲,嘆了一口氣。阿太就不同了,冷冰冰的,沒有感情,她比較理性, 只一味說有關申請事項上的手續及需要遞交的資料……。」

我說是啊,阿太說話語氣比較掘。

我發現阿太和曾Sir真有天壤之別,我和曾Sir提及我的情況,總是有想哭的感覺,一說聲音就哽咽了,令我無法再說下去……但阿太就不同了,阿太剛剛相反,往往令我十分激氣,說著說著火就起……

那天她召我入她的辦公室,打開一本厚疊疊的File,食指大力點著一行行的條文,逐隻字向我申明要用241Form的因由。

我沒有聽進耳裡,只覺眼前這個五十來歲的婦人十分討厭。望著她那不斷張張合合的嘴唇,我忽然感到不寒而慄——很想吐。

「要做的我都做了,你用不用上班就由醫生來做決定,到時醫生說你可上班你就必須上班了……」

最後還重重地拋下一句︰「要做野架我地。」

沒錯,阿太就是這樣的人了,我已經不再相信她,甚至不再尊重她,和她說話隨時令你氣絕身亡,一命嗚呼,她會將你所說的話完全部反轉過來,貨不對版,奸狡蠱惑詭詐……她,絕對不可信。

有個這樣的老細,真可算是我人生中最倒楣的事。

想不到她真的這樣諸多阻攔。

06 8月, 2007

文字便秘

空白的日子
枯燥而乏味
就連文字也便秘
難以揮筆
難以書寫
難以傾吐
寫不出半篇像樣的文章

05 8月, 2007

疲勞

誰說沒有「做死人」這回事?一個人過度疲勞真的是可以死人的,前幾天從新聞報導中聽說一名廣州鞋廠工人因連續工作二十小時後死亡,這就足以證明人是必須作息定時,不宜太粗勞的事實,而最近美國明洲的塌橋事故,也被列為「金屬疲勞」所致,看!金屬也可以「疲勞」,更何況是一個人呢?疲勞真的可以致命,我不是鐵人,我也會疲勞,然而你們可以明白我的感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