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換玲

遇見換玲是令我感到意外的，起初仍然不太確定，好像是胖了點嗎？但，我認得她疏落的白髮，和她的眼鏡，十年了，依然是那一副。
她背著一個大大的背囊，深藍色，脹鼓鼓的，像小學生的書包。
她穿著T SHIRT牛仔褲，腳上有時穿涼鞋，有時穿球鞋，就跟平時返教會的裝扮一樣。
那天，我終於鼓起勇氣，上前輕輕拍了拍她，問道︰你是換玲嗎？她也很爽快地答︰是啊是啊。 但由始至終，她沒有叫過我的名字，是她已忘記了？還是她其實跟本不想與我交談？
她很少說及自己的事，我問她在哪裡工作，是做什麼的，但她卻問非所答︰在科學園，那兒是租給人家用作寫字樓的。
那到底是什麼寫字樓？什麼性質的工作？我沒有再問下去。
我倒是簡單地述說自己的近況，我說我身體不太好了，做了手術，只能吃流質食物，說話也不太清楚。
我這樣的情況，也能響響亮亮地說出來。
我也說了我的工作，我說我現在在消防處工作。
到底有什麼是不能說的？
她也只是聽著，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多問什麼。我覺得我們很疏遠。
後來我又問她其他弟兄姊妹的近況，她說有很多已返了別的教會了，自從葉生走了之後很多人也跟著走……教會發生了一些事……。
教會發生了一些事——其實教會一直就有一些事，我十年前已看出來了！
感到驚訝的是從她口中知道有關雪鳳和榮瑜的事，十分難過，怪不得，就是一直沒有她們的消息……雪鳳啊你要堅強。
自從那次打了一次招呼之後，這幾天就不再見到換玲了，她是在迴避我嗎？還是只是純粹巧合，是我想太多了？